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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王文華是我前一份工作張姓同事的親舅舅,我並沒有見過他,但很羨慕他能在不惑之年找到自己事業,2007年和張明正創辦社會企業「若水國際」,想想自己,截至今日仍在不上不下的為人作嫁,真的得更用心的經營人生

   讀者和作家的關係,應該如余秋雨所言,和人與書的關係一樣,「人閱讀書是一種相互佔有的過程,你佔有書的,只是紙頁;書佔有你的,卻是你永遠無法回來的生命和思考 」,更而甚者,讀者根本不曾擁有過作家,作家卻輕易的改變讀者的思路

   下文應該是王文華在離開MTV與創辦「若水國際」之間的作品,在2007年後在網路上被廣為轉載,其中信箱和手機變得像殯儀館一樣死寂」這一段(詳見下文)很寫實的描述我新工作第一年沒有名片的心境,雖然在年後終於拿到新名片,但我對新頭銜並沒有任何Exciting之感,也不認為目前工作的公司給得起我想要的頭銜和職涯期許自己夠聰明能想透而有所突破,走出自己的康莊大道

   在嘗盡人間冷暖之後,我努力的活在當下,最少「母親認為我是好兒子,岳母認為我是好女婿,妻子很高興撿回失去多年的丈夫並信任我依賴我,兒子親近我並以我為榜樣」長年漂泊在外的我終於回到家,必須更努力的做好自己。

在柚子公園的願景 2012/2/28

下文摘自www.wretch.cc/blog/ferrarita/7501145   2007年6月6日

沒有名片,你還剩下什麼?       王文華

不做上班族後,還是常被問到:「你現在在哪裡?」這句話問的是:「你現在在哪一家公司?」你一定也被問過這個問題。業界的會議、朋友的派對、路上的巧遇、跑去插花的KTV ,你坐下來,背後有人拍你的肩…「啊,你好你好,喔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哇你越來越年輕了 …」( 這些沒營養的場面話講完後…) 「那你現在在哪裡?」 

當你真的講出公司名稱,從他皺起的眉頭和遲了一秒的反應可以看出他根本沒聽過,但禮貌上他還是要誇張地驚呼:「哇,好公司好公司,恭喜恭喜!」有一陣子我生病住院,在社交場合別人問我同樣問題。「啊,王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您現在在哪裡?」

「我在台大醫院。」
  「哇,好醫院好醫院,您是名醫,恭喜恭喜!」

這種陌生人也就罷了。很久不見的朋友,見面的第一句話不是問你健不健康、快不快樂、戀愛了沒有、家人好不好,也是問你在哪一家公司。我們真的在乎別人在哪兒工作嗎?當然不。你老實說,你每天拿到的名片,是不是一半都扔了?我們會問,因為這是判斷對方好不好、有沒有價值最簡單的方式。

     我們假設:如果對方在大公司、有好頭銜、地址在信義區、公司有自己的電子信箱地址、名片上有合乎文法的英文翻譯,那他一定春風得意。如果他在小公司、頭銜乍聽之下不知道在做什麼、地址在巷子裡、用的是中華電信的個人信箱、名片的英文是中文的音譯,那他一定有問題!

 如果你問他在哪裡,而他答案是「休息」、「整理」、「充電」、「沉澱」 ,我的媽呀!我們立刻露出同情的眼光,然後假裝手機響了要離開現場。第二天再跟別人八卦他被炒魷魚的原因,結論通常是他的態度有問題。他當然不願被看扁,只好成立工作室。雖然只有自己一名員工,也得叫某某國際集團。名片上的頭銜是「執行長」,雖然他也要負責清理魚缸。

我們會這樣勢利,因為社會一向以「學校」和「公司」來評斷一個人的成敗從小到大,名校的不自覺地抬頭挺胸,外商公司的遞名片時比較神勇。我們對好標籤的人比較客氣,對壞標籤的人立刻存疑。

小時候辛辛苦苦地唸書,不就是為了求一個好標籤,圖社會給我們善意的偏見?我們擠建中、台大,因為有了這些招牌,我們就可以輕鬆地寄生在裡面,什麼事都不做,坐享這些名牌免費贈送的好感。我們可以完全沒有任何的想法或個性,但仍被大家公認為社會精英。我們雖然從來沒走過伸展台,其實一樣是在靠外表吃飯。

進了社會更是如此。社會認人,不看個人,而看個人隸屬的族群。你個人究竟是怎樣不重要,因為也沒人有時間搞清楚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別人給你的評價,在於你的「血統」和「家世」,在於你的公司。你拿到一張名片,還沒跟對方講半句話,已經有了結論:名片橫寫的優於直寫的、用阿拉伯數字寫電話的優於用國字的、上市上櫃優於中小企業、外商優於本土。那些說「不好意思,我今天沒帶名片」的人,除非她是林志玲,否則你不會覺得他神祕有趣,只會懷疑他失業心虛。

用學校和公司來判斷人,你只能判斷他的腦,不能判斷他的心。能進名校好公司的,當然是聰明人。但我們都在名校好公司中見過壞人。而且聰明的壞人,比笨的壞人更可怕。況且有了名校好公司的招牌,做起壞事來更為容易。

話說回來,需要藉由名片來認識彼此的關係大概也不是海誓山盟的愛情。所以人的好壞不重要,只要雙方能夠履行權利義務就好。於是社會上大部分關係,都是權利與義務、名片與名片的關係,而不是人與人、心與心的關係。我跟你熱絡,是因為你的名片上印著某某公司的總經理。而不是因為你是王文華,你有你獨特的個性。

今年年初,我猛然發現:我的生活充滿了名片與名片的關係。去年,我還是 MTV電視台的董事總經理,信箱和手機像動物園一樣擁擠,我因此變得狗眼看人低。公司電話響,請秘書過濾。手機響,如果對方沒有先報出公司名稱,我會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是誰。假設,當初若是林志玲打給我:「王 先生你好,我是林志玲。」我會極度冷漠。直到她說出:「我是凱渥名模林志玲。」我才會:「啊,你好你好,喔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那你現在在哪裡』?」

今年年初,我辭去工作。當我不再有那張名片時,信箱和手機變得像殯儀館一樣死寂。我坐下,一個個檢查手機中的名字,發現其中一半不會再和我聯絡了 (我更慘,過去一年,只有以前工作的前後任助理,和之前帶過的一名幹部,一名供應商業務經理,和一名同事打過電話給我,真是嘗盡人情冷暖!  在柚子公園的願景2012/2/28) 。而我在公司的繼任者,同時間想必增加了很多新朋友。當過主管的人都知道:就任新職時門口擺滿美麗的鮮花,卸甲歸田後門口只剩下扭曲的八卦。

當我失去名片時,我的世界縮水了二分之一。也就是說我有二分之一的人生,不是在做自己,而是在做某個角色的代理人。做代理人本身沒什麼不好。賺錢養家,光明正大。每個人都有角色要扮演,成人生活就是如此。但關鍵是:當我們卸下角色之後,還有沒有一個真正的自己,在一旁熱身已久,可以立刻上場做救援投手?而當我們做自己時,還有沒有真正的朋友,可以在烈日的球場,聲嘶力竭地替我們加油?

我自己是在不上班後才猛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不瞞你說,我的救援投手還沒 ready,我的啦啦隊大多缺席這不能怪社會冷漠,只能怪自己粗心。十年的職場生涯,我專注於做好公司給我的角色,全心全意讓名片發光發熱。卻沒有認真做好自己,展現「王文華」這個人的人性。我有很多老闆同事下屬客戶,但朋友和情人卻屈指可數。

不上班的這大半年,我改過自新,讓自己和別人知道:我只是我,不再代表任何其他的人和事。過去,我沾史丹佛、華爾街、迪士尼、 MTV 的光,也鼓勵別人藉由這些名牌來認識我。現在,我必須加倍努力,純粹用自己的生活和作品來和世界交心。對老闆同事下屬客戶來說,我的價值因此減少。對親朋好友來說,我的人性突然增加。我是我,寶貝,好或壞,就是這樣。我沒辦法再用名片的蘋果光,讓自己更漂亮。只能靠內心的百寶箱,讓自己更堅強。

「 You are back!」七月時,一位朋友在 Messenger 上這樣對我說。我才猛然省悟到:真正的自己,竟然已經失蹤了這麼久。老朋友會說「You are back 」,但新朋友還是會問「你在哪裡?」碰到這個老問題,現在我的回答是:Now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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